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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下雜誌 2020/12/01
 

輝瑞與BioNTech、Moderna的疫苗有效性超過九成,幕後的關鍵技術源自一位女科學家40年的心血。這些疫苗不僅能拯救世界上無數性命,也是她顛簸學術生涯的一種救贖——這一切終於值了!

今年65歲的卡里科出生於匈牙利,原先在南匈牙利的賽格德生物研究中心做mRNA(Messenger RNA,信使核糖核酸)研究,30歲時,因為研究沒有進展而被解聘。

她可以選擇在原鄉轉作其他研究,但執迷於mRNA的卡里科,與丈夫賣掉了家裡最值錢的一件東西——車子,換到900英鎊(3萬6千台幣),塞在兩歲女兒的泰迪熊裡,一家人就這樣橫渡大西洋,來到願意給科學家空間的美國。

偏要往「一潭死水」之處走

前後待過費城的天普大學、賓大醫學院,1989年,她終於在賓大的動物實驗中發現一直以來醉心的mRNA真的有效。

mRNA是一種像是信差的分子,它能告訴身體該生產什麼樣的蛋白質,對抗流感的抗體、克服罕病的酵素、修補受損組織的元素等等,如果人類能控制它,將能隨心所欲地打造理想療法。

但長期以來,mRNA都因為會引起人體免疫系統警鈴大響,對人類反而造成風險,而被學界視作「一潭死水」,就連卡里科的研究也不例外。沒有突破這項關鍵障礙,卡里科的計畫始終拿不到贊助。

「每天我想的就是經費、經費、經費,但得到的永遠是『不!不!不!』」她對美國媒體《STAT》分享當年的挫折景況。

學術的高塔裡,拿不到計畫的就是輸家。1995年,再一次地,她遭到賓大醫學院「降級」。更糟的是,同一年她身體抱恙,疑似罹患癌症,丈夫又因簽證問題卡在匈牙利,「我想過不如去別的地方,或改做別的事吧,或許我就是不夠好、不夠聰明。」

懷疑人生是一回事,卡里科始終不改對mRNA的信心。

「我從未懷疑過它是可行的,從動物研究數據就能看出來,我只希望我能活得夠長,去證明這件事。」她對《衛報》這樣說。

固執的她撐了下來,坐在最低階的學術階梯上。等待換來的是知音與伯樂,1998年,有次在影印機遇見從國家衛生院轉來賓大的學者威思曼(Drew Weissman),對她的mRNA志業很感興趣,兩人就這樣展開共同研究。

當年,她也第一次獲得一筆十萬美元的經費,以做研究來說為數不多,卻是多年挫敗的第一顆定心丸。

2005年,卡里科和威思曼發現,調整mRNA的其中之一個模塊,就能悄悄讓它變得低調,不驚擾人體的免疫系統做出發炎反應。

「那是一個很大的『噢!』的時刻。」卡里科告訴《Telegraph》。

當時這份研究在業界非常前瞻,雖未引起廣泛注目,卻撫慰了其他對mRNA抱有信仰的科學家們,也讓mRNA商業化快速進展。

Moderna創辦人加拿大生物學家羅西(Derrick Rossi)就是一例,他對這份研究感到驚為天人,其2010創辦的公司Moderna就是 Modify RNA的縮寫。

不過卡里科與威思曼自己創立的公司卻沒能走到臨床實驗階段,專利被賓大賣給其他家企業。

疫苗推手:就像美夢成真

2013年,德國生技公司BioNTech看準這項mRNA技術,希望發展癌症應用,邀卡里科加入團隊。當時,Moderna也有邀請她。

如今,BioNTech與輝瑞的新冠疫苗,讓公司市值來到250億美元。

作為BioNTech資深總裁與RNA蛋白替換療法領導人,卡里科堅持40年的mRNA路,終於也像信使一樣,傳遞了她的信念給世人。

許多人認為卡里科與夥伴威思曼值得更高的榮耀,羅西對《波士頓環球報》說,「如果你問我誰該拿諾貝爾獎,他們絕對是我心中第一人選。」

「點子被證明有效,就像美夢成真,但我從沒想像過這技術會受到這麼多鎂光燈的關注。」沒有因為疫苗而停歇,卡里科此際已著手將mRNA應用在皮膚脫落的研究。mRNA未來在癌症、中風的發展也大有前景

 

回憶起當年首度被辭退而出走他鄉的決定,卡里科說,「如果當時我留在匈牙利,就只會變成一個不斷抱怨的平庸科學家。」

就和所有堅持到底而成功的故事一樣,最後的果實看似線性發展的必然,當下每一步的恐慌與未知卻是主角自己擔負,並走過來。

資料來源:STAT, Telegraph, The Guardian, Hungarian Spectrum

(責任編輯:田孟心)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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